幻灯二

中国航拍新疆(【Chou名人】新疆航拍第一人李翔)

采访李翔老师(阿丑)前,我通过阿丑视界微信公众号找到李老师微信,在微信上简单表明来意后,李老师说,「可以,支持,请和公司张泽欢对接一下采访时间和内容,播出平台。」 

就这样,我和李老师的采访约定在了下午的4点,在他的茶室里,李老师身穿一件红色的polo衫,连日的奔波和工作让他略显疲惫,但却十分和蔼可亲,那是非常美好的2个小时,我们谈论了新疆的美景,航拍时的故事,追求人生的态度,30年前,他用“想好点子,沉下身子,拍好自己的圈子”鼓励自己,现在他用这句话勉励自己的学生。

茶室非常简约明亮,刚进门墙上就悬挂着一张李老师着军装的照片,坚毅潇洒,环顾四周,屋子里满满当当摆放着各种奖杯、奖章、合影,还有一块专门用来摆放航拍新疆的照片墙。单从陈列,你就能领悟到这个人的一生是多么非凡和厚重。

像记载其他名人的故事一样,网上也有不少关于他的报道,正式采访开始前,李老师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你说我能给你提供什么帮助,那些网上有的,你就直接去网上摘吧,我们聊点网上没有的。」

李翔出生于新疆米泉,是个地地道道的兵团二代,他16岁进入军营,因为文艺特长,多年在部队拍摄活动照片进行新闻报道,从1992年起,他就开始利用直升机完成抢险救灾、边防巡逻、接送新老兵等任务的各种机会,在直升机上航拍新疆大地,站在几千米的高空俯视新疆地貌。

从军摄影32年的岁月里,他拍遍了新疆的雪山、河流、荒漠、农田,其中63次上阿里,47次上帕米尔高原,他的17O余幅作品曾在全军、全国组织的摄影比赛中获奖,曾连续9年被《中国解放军报》、《解放军画报》聘请为优秀特约记者,被业内人士授予“航拍新疆第一人”、“新闻快枪手”和“救灾专业户”的赞誉,在军地及全军摄影工作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人们称他为“救灾专业户”“新闻快枪手”,从汶川玉树地震、阿里和田洪灾,巴基斯坦洪灾救援等,每一次救援都有他奋不顾身的影子,他的手边总是放着一个简易的包,齐整的装着生活必需品,只要有紧急情况,拎包就走。

2001年6月,李翔陪军区领导到阿里采访,在经过海拔6000多米的界山达坂时,看见达坂两头有近百辆地方车辆停滞在冰雪融水的淤泥里,令人揪心的是,在极度缺氧的冰山达阪,竟有400多名群众被困高达十天,见此情景,军区首长立即要求与自治区领导联系,同时组织就近兵站克服一切困难为受灾群众送医药、送食物等。

极度缺氧让身材消瘦的李翔上吐下泻、头疼欲裂,甚至有点神智不清,但为了记录这珍贵瞬间,他不停地用湿毛巾拍打额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并拍摄了大量军区首长指挥救援受困群众,边防战士为受困群众送医送暖的感人情景。

当时有一辆老百姓的车深陷泥水,为了拍摄战士们竭力施救的特写,李翔不顾零下的气温径直踏入泥潭,刺骨的冰水不一会就将他的双脚给冻僵了,他像个木偶一样艰难的拍摄着,半个小时后他嘴唇发紫,浑身发抖的回到车上时才发现脚上的鞋子已不知何处。

拍摄的图片迅速发出后,受到中央和军委领导的高度重视,一个月后,上级就修复阿里道路特批2.2个亿,不可否认,李翔为阿里道路的修复立下了头等功。

2010年8月,巴基斯坦发生了八十年不遇的特大洪涝灾害,李翔随救援队奔赴灾区,到达目的地后,由于情况特殊直升机无法停落,只能用空投的方式投放救援物资,李翔在投放物质的空余,争分夺秒的拍摄了中国军队在现场救援时一张张令人难忘,感动至深的照片,后来,这组在巴基斯坦拍摄题为《五星红旗飘扬在异国蓝天》的组图,被评为中国新闻奖战争灾难等突发事件类新闻组图银奖。

2012年,《中国国家地理》编辑团队找到李翔,想做一组有关新疆的系列报道,在李翔几百万张的照片库里,他们花了3天时间挑选出了1000张照片,随后精简到300张,历经重重选择最终选定了9张最能代表新疆的照片。

“9张照片看新疆”的报道一经推出,在新疆引起了强烈反响。看到《中国国家地理》在版面有限的情况下,精挑细选出最好的片子来宣传新疆,李翔开始琢磨怎么能利用航拍系统地拍出新疆,展示新疆。此后,李翔开始把记录留念的照片分门别类,拿出来给大家分享。

Q:这些年您拍了那么多新疆的风景,能分享下您心目中的新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吗?

A:新疆地大物博,天然地质地貌非常奇特,伊犁江南风景风光特好,南疆缺水干旱,不管是戈壁滩还是一些凸起的山体,它的颜色,包括各种河流和干燥的河流,产生了不一样的地质地貌,像大地的调色板,新疆的高山湖泊居多 ,因为季节变化的不一样,每个季节拍出来的湖水也不一样,所以我们拍不完。

新疆的美,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包括大地,各民族淳朴的民风,吃住行上都有各自的特色,所以导致我们又拍不完的东西,你今天拍了,明天他还在变化。

在新疆,它一年四季都有可拍的,它不像内地,始终都是一片绿的,我们有红的、绿的、黄的、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感觉, 包括冬天,你可以看到冰雪世界,纯白的冰雪。我当了32年的兵,30年摄影,还拍不完,无人机的智能化,携带低端化,每次“上天”,高度不一样,角度不一样,季节不一样,拍一个地方都有不一样的变化。

Q:在新疆的景观中,您喜欢生机盎然、壮美的景观,还是渺无人烟、荒凉孤寂的景观?

A:对这样的景色我不挑,我不是刻意的猎奇,别人几千人几万人觉得美的地方,我反倒不去了,因为我最早都去过了,我喜欢走到哪拍到哪。

就像荒凉的戈壁滩,戈壁滩没有一个人认认真真的拍,一看就不停直接走了,但你要真正拍出戈壁滩,逆光下,戈壁滩上的各种石头产生的反光、亮点,非常好看的,包括一些戈壁滩上风吹过的风石的东西,洪水过来激流下来干燥出来的一块块龟裂,只要碰上,我觉得都是好的景观。

并不是像咱们说的,沙漠一看,就大,就是沙子,但你细细观察,风吹的沙子的沟壑,沙子的轮廓,包括风吹出来的各种造型,都不一样,再加上光线的折射,你可以拍出好多好的片子来。

Q:从1999年开始,您一直利用直升机抢险救灾、边防巡逻等一切机会进行航拍,飞遍了新疆的大漠、雪山、河流,可以讲讲这些年在航拍过程中让您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吗?

A:因为工作原因,最早92年就开始航拍,98年到新疆军区后,任务也多了,而且有条件做直升机,不管是抢险救灾,接送新老兵,慰问巡逻,只要有任务我都会利用这个机会去拍。

因为我是新华社记者,就为了拍照片发新闻,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飞机飞到那个位置,拍照片然后发稿子,有一天沿途路过的时候,偶尔的机会觉得沿途的风景很好看,别人睡觉的时候,没啥事我就去拍,刚开始因为喜欢,挺好看,慢慢的拍了一两年以后,感觉很热爱,最后慢慢的就“发烧、高烧”了,专门航拍了。

没有专门申请飞机给我航拍,但是我利用这样的机会,会提前做好计划,比如飞机要去哪里,我就提前做做功课,我要拍哪里,给机长都有沟通,快到了以后,我带着耳机,他们会提醒我,快到那了,包括好看的地标,地貌,动物,地标性建筑,比如八卦城,吐鲁番的古迹等。

印象最深的就是没有拍上的印象最深,哐的一下就那么一秒过去了,感觉特别遗憾,就觉得那张片子最好看,往往得到的,拍上了无所谓了,都在我这里,这可能是人的一种反思维倾向吧,就是得到的都不珍惜,没得到的都是好的。

当然我们也遇到好多危险,因为好多抢险救灾,很多搜救失踪人员,跑的地方都是犄角旮旯,人没办法上去,全靠直升机,直升机去了以后连落地的地方都没有,有些是降的绳索,有些我们会跳下去,有些时候我们会单腿支地降落去救人。

往往这些就行抢险救援的地方,我们也会遇到很多的危险,无形之中我们有可能会机毁人亡,像这样的事故,避免发生很多次,但是你说印象深不深,不堪回首。

我前段时间看《中国机长》我觉得很正常,那个就电影艺术化了,不就出了个东西,完了下来了,那我们遇到的好多东西那更厉害,直接就迫降了,那看不到时候一样会出现问题,但是执行军事任务的时候,没有那么多的条件,就是你必须赶到那个现场,不管多恶劣的天气,所有的性命全裹在机长的身上,我们只能相信机长,在上面你没有办法。

只是有些时候,能记录的东西比如沙尘暴,能记录的我们就记录上,我们也拍过沙尘爆追在我们飞机屁股后面跑,一片天,一半晴天一半沙尘暴。所有的冰雹、大雨像这样的我们都经历的很多很多,这都是因为任务,你没有办法选择,但正常情况下,天气放晴以后才会飞,但抢险救灾就不一样了,救人救命,在这上面我们就不惜一切。

Q: 我看到您拍摄了中国军队在巴基斯坦的救援场景,那些灾民一双双期待又无助的眼神,让人心头一颤,不同于以往拍摄,救灾时不仅要救人还要拍照,您怎么平衡这两者关系?

A:我们参加了非常多的救援,国内的国外的,我去过汶川玉树、舟曲,20年来,新疆所有大型动用直升机的救援,90%我都在飞机上,都是第一时间赶到的。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他的眼睛里你可以看到啥,巴基斯坦我们去的时候,洪灾已经2,3个月了,洪水不下去,灾民无组织,这是因为国力的原因,他没办法救援,生活条件就那样了。

我们第一天看到非常震撼,所以我们国家党支部成立就开始准备救援了,因为我们国家自己强大,在救援的同时,我刻意的拍的瞬间,那种恐慌、惊恐、抢夺,在见到我们之后,我们的直升飞机有国旗,又有解放军迷彩服,在从眼神里那么一笑,我感觉这里面很多东西拍完一对比,就赶快捞了一组,做了一个《眼神》,这个《眼神》感动了很多人。

所有的救灾,拍摄的东西,我没有想过我个人是干啥的,首先我过去救灾,我是救援队员,包括在汶川玉树的地方,我跟救援队员放下相机,先救援,人生命是第一位的,我不像有些记者去猎奇去,我在那里看着,等着你挖,挖完以后我在拍,没有那回事。

我有可能错过好多这样,按照别人说的经典镜头,但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是个军人,首先我是个救援人员过来的,第二个,生命是第一的,生命没有了,你把它拍上去又能怎样呢。

再一个我是个记录者,我在这之前,跟着记录的救人放在第一位,人手不够了,投送物资我先投,投的差不多了我在拍片子,我觉得这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可选择的,我不像别的什么记者,我过来就是照相的,我刻意的必须要摆一个什么样的,我全是抓拍。

Q: 关于救灾,犹豫过吗?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A:没犹豫过,肯定我不希望有这样的救援机会,一旦有这样的救援机会,我很兴奋,因为我们肯定又要把一个生命救回来的,达到这种目的去救援的,因为失踪,意味着地面人员已经无望了,地面没办法了,只能动用直升机。

在这种情况下我要是知道了过去把人救回来,说大一点就算是积德,说好听一点我们就是完成任务,有可能我们不去,失踪人员就再也没有活着的机会了,但我们去了,他就有可能活了,因为我们直升机效率高嘛。

所以在俄罗斯漂流里面,28天之前,他们一直在搜救,父子俩已经变成尸体了,后来我从国外演习回来去了和田以后,第三天过去,追踪镜头发现了一个活的,所以我在直升机上用长焦镜头在这几次救援过程中发现6个活人,遇难的尸体我们发现了,我一发现在这,我会给机长通知,他们立马回打一个坐标点,这样会给地面救援人员一个准确的地标,这里有尸体他们就会过来处理尸体,我们就不用管了,活的我们直接捞上能走。

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能想象到的,但是一旦遇到这样的事,我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有多次从这里赶到五家渠,直升机都在悬停,有一次我做民航赶过去后,直升机就在那悬停旁边等着我。

在这些年的救援过程中,我和很多机长很有默契,我也懂得一些天文知识,再加上搜救时间长了,自己心里也会有经验,比如说,直升机飞的太低了,不可能搜救,它煽起来的风在地面上什么都看不见,太高了,人在地面上那么一点,像蚂蚁一样,肉眼根本看不见,那我就会在有人的地方,用长焦镜头拉近,我会调回来,反过来会给机长他们提供一个信息。

我们上飞机原则上,要开窗门,我们都是有安全带的,但是有时候一着急也就忘了,这个后怕归后怕,但是当时干活的时候,从来不想别的,你也没办法考虑那么多,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我们在天空上飞3000米以上,就变成0摄氏度了,我们要是飞到4000米,就变成零下10度了,像冬天我把窗门打开, 冻得手指头都僵硬,胶卷都抠不开,就想办法用那个回形针把纸挑开,冻得没办法,过去自粘胶,沾点口水就可以沾上,现在根本冻得沾不上,没办法,那我们身上就带很多皮筋,扎起来,长期以来养成自己的小经验。

为了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像五十年大庆的时候,三个月,我们就在冰冷的地板上盘腿坐着,地板凉的都是零下多少度,坐了三个月回来拉肚子三年,就像我现在坐在这讲话,眼睛一直在流眼泪一样,不是因为激动,而是神经性的沙眼,而是常年的风吹,带风镜都没用。

有时候会带上风镜刻意准备了,有时候突然紧张直接拉上包就走了,我过去办公室一个是带着学生,第二个是我自己常年有些时间包一弄,自己直接就走了,准备,我5分钟,10分钟就可以走,不管白天晚上,我常年就养成这种习惯了。所以你没有办法说有预万呀,提前演习啥的。

对我们救援来说,从来没有反复,我们也不希望反复,我们更不希望有什么灾难,有了我们就尽力去面对,我们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减少损失,不管是人,还是财产,作为军人,我们首先要有这个职责。

Q:您怎么形容您和航拍之间的关系,刚开始拍新疆和现在拍新疆,心境上有没有什么不同?

A:航拍,刚开始没那么多条件,反过来有了航拍以后,重新有了一种新的视角,很新颖,达到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视角,因为物以稀为贵嘛,现在航拍无人机、民航,手机的普及,让这个变得很普遍了。

我不承认我是航拍新疆第一人,但是航拍新疆他是没人超过我的,特别他是拍一个领域,拍一个省,他在全国全世界也没有人敢跟我比的,我保守的数字,几百万张都有,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别人说的一个东西,一个噱头,我是航拍新疆最多人,应该是有。

这20多年,我记录的新疆是不可复制的。因为我20年前就在航拍了,你现在开始航拍,但是我现在还在航拍。我可以跟过去再对比,别人就没有,明白吗?无人机的普及也有好处,光线运用上更加便利。

我们直升机必须天气晴朗的时候才能飞,无人机他可以白天飞,晚上也飞。他拍的肯定光线比我们的好,我作为一个记录者来说,我没有把它完全当成一个艺术片,只是一个记录者,我不像现在的一些作品调整的像个油画一样,已经失去了一个作品,太过了。

我看到啥拍啥,我只是一个记录者罢了,无人机我也在用,现在也在广泛普及培训,我们普及的目的就是让大家都有这个视角,有这种感觉,但无人机有一个最大的弊病,主要城市的禁飞区你拍不了。

无人机达不到一定高度,现在禁飞的是500米以内,过去飞的最高也就1000米以内,飞个2000米,你就回不来了,电池不够了。很多高原上你就飞不起来,过去性能达不到,现在达到以后,飞不到那么高的高度,你看不到全景,再一个你达不到那种视觉,你看不到一些独特的地貌,而我们的直升机可以从1米达到5000米。

无人机的普及和智能化以后,我鼓励大家去拍,去弄,包括视频这些,这都很好,但是首先一定要遵守法律,因为直升机它是通过空管申报,一级一级这样走的。

无人机现在“黑飞”非常严重,买上来就直接飞了,因为禁飞的地区只有一个主要城市和军事地区或政府部门,但是现在低小慢飞放开以后,直升机民用的低小慢飞,也就直飞2,300米,无人机也在飞,早晚会出现问题,所以非常可怕,你躲都来不及。

现在拍新疆感觉很轻松,就像拿个玩具在拍,过去拍,那真是提心吊胆,拿着命再拍,要是出问题了,就机毁人亡了,我们人都没了。

现在大不了提个遥控器回家,大不了万把块钱我不要了,只要不砸着人,不出别的事故,不要砸着别人的东西,丢了就丢了,无所谓,从这上面走,大家觉得心里不忐忑。

第二个就是,无人机和人在直升机上拍的是两个感受,地面上,我就感觉就是在看电视,在直升机上,我就感觉我是在工作,因为从风的吹动、噪音,这些所有的东西,环境会把你拉回到那个工作状态当中,吵的、风吹的,脸蛋子抖的,眼泪留着,你在地下拍,感觉不就是看个电视吗?我可以把电视台倒播,快进,没有那种冲击力的感觉,体验感也不一样。

16年8月份退休后,我现在就万里以内再飞一飞,拿过去的照片和现在再一对比,特别这10年来,全国援疆,城市变化、县城、乡村、道路、高铁、光能、风能、能看见一些大面积的一些智能化的东西和现代化城市,很有气势的,那我不需要那么高了,用无人机就够了。

过去一个小县城,破破烂烂的,一条街,我一张片子就够了,你现在到任何一个县城你开着车你转不完,过去我们还常开个玩笑,说一个馕从这头滚到那头就出去了,一根烟抽着烟骑着自行车到那头,也就出去了。

现在一个县城,从广场都有地标性的雕塑,居民楼有老年活动中心、公园、娱乐的地方、文化场所,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现在急需要补拍和加大力度拍摄的,而且越拍越拍不完,因为它每年都在建设,每年都有变化,我不能说我今年拍了这里,我再不来了,但是你这样一弄,那我只有活着,就还得拍着,没办法停止和休止。

拍不完,没办法拍完,他的变化不像正常的风光,山不倒地不摇,年年花开花落,那这个雪山就是雪山,他没有地震没有倒塌,你撒时候来都行,你非要今年去,明年去,只要路过去拍了就可以,我不路过,他年年都是这样,不刻意去干这件事就行了。

反过来有些变化是马上要拍的,有些拆迁的地方,有变化正在修盖的地方、或者高架桥,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作为一个记录者要拍摄的。

我经常跟大家讲,你不要羡慕别人在拍什么,你必须自己有想法,想好了自己的点子,俯下身子,拍好你自己的圈子。因为这样你才熟悉,拍出来的你才喜爱,你才高兴。

你非要跟着别人今天拍鸟,明天拍风光,最后片子一拿出来,所有人都有,而且大锅饭,随大流,那都是些糖水片,没什么意思,我们是一个记录者,就要拍你熟悉的地方,你把你生命的这个阶段,你工作的这个阶段,发生的所有的关键的有代表性的事件记录下来,我觉得就很好。

没有什么高的口号要说,我记录了我有了,有可能哪个时期哪个阶段,他需要调出来,我就是影像的记录者,我的使命就到了,你非要唱那么高的口号,没什么意义,发挥每个人的潜能,不能小看每一个人跨行业之大,不要小看一个农民,现在农民当网红的也有很多。

Q:这些年,您的许多作品不仅获奖无数,登上国家地理杂志,成为手机屏保,让人们纷纷赞叹新疆的美丽,您骄傲吗?

A:刚开始嘛,有兴奋感,刚当报道员,高兴个一两天,恨不得把那张照片压到玻璃钢底下,每个人过来必须要瞻仰一下,这都是我们从年轻时代过来的,后面就觉得无所谓了,再后面觉悟高了,反正是宣传新疆嘛,那你就宣传吧,你要用你就用。

我和国家地理签约20年航拍摄影师,每次只要一航拍,他们需要什么,我们就提供什么,还有南航杂志,从今年6月份签约到明年5月,12期的封面,4个内页都是我的,不给任何稿费,我拍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就是宣传新疆,你扔那就是废品,拿出来就是作品,你既然要用,坦坦荡荡的用,公益的就公益,商业的就商业,跟我们说一声。

Q:您在拍摄时收集到的无数素材,那么在后期剪辑过程中,您怎样做取舍呢,您会根据音乐配片子,还是会先剪片再配音乐?

A:这些应该是靠他们(李老师的后期青年团队),拍照片之前是感动了你再拍,是一张照片我觉得很好,我才去拍,拍完了一堆往那一比较,你说哪个好,那个坏,没办法施舍,所以要找第三方去施舍。

刚开始这帮孩子我觉得哪个最好,他们就不用,我觉得哪个最不行,他们就用哪个,他不会选片子,地标性的片子他不会选,其他的不会弄。

现在反过来慢慢磨砺出来,他会知道哪个片子是最好的,是有代表性的,在这个取舍上面,每个人不会说自己的片子不好,所有的取舍都请第三方去。

第三方有两个方式,这个人的阅历要高,文化程度要高,看的片子多,有一定的水平,在这过程中,你没有达到的,发掘的视觉内容内涵上,他帮你发掘。

除了当评委,我不评别人片子的目的,就是因为你在拍摄的时候你感动了你,我不在现场,没办法感动到我,我不知道你当时的想法,我没有权利给你说三道四,当初光线就这样,我不能说你为啥不找个舒服光线,你这个地方不能移下,万一这边是个墙呢。

我讲课只讲我的片子,因为我都亲身去体验过,别人的我只能给建议,从另一个角度会更好。作为评委,那就不一样,我说这个片子有缺陷、摆拍痕迹或者其他什么,我会直接讲出来,因为评委是一票否决制,我要为所有的参赛人员负责。

Q:您为什么会想在退休后公益性的做100场讲座?这么多场讲座下来,您最大的体会是什么?

A:因为新疆的环境产生的东西,我拿30年的经验题目叫爱党、爱国、爱疆,爱军,新疆边防这么大,我们的解放军都在做什么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就把自己所看到的,抗争救灾的,边防巡逻的,艰苦的地方展示给大家,让大家更加理解解放军,更加热爱解放军。

至于体会,就是获得了大家的肯定,很多人,年轻人看了以后产生当兵的愿望,让更多人知道解放军在抗震救灾中发挥的作用,军人所有的奉献都是雷锋。

我们经历这么多,一步步走过来以后,人生最大的收获就是这辈子没有白活,我经历的生生死死太多。人早晚有一天要走,活一天高兴一天,每天眼睛一闭一睁眼睛睁开了,就活着了,高兴了,有家庭要对得起家庭,上有父母亲能孝顺,对我底下的人多积点德。

我在部队带100多个兵,能把我所学的东西传授给他们,让他们当兵三年回家后有个技能,有口饭吃。我在师范大学和艺术学院带研究生,他们在课本上学习理论知识,到我这全是实践的东西,可以看到我这一生拍摄的所有东西,不能说我拍的都是好的,至少他可以从中学到东西,因为实践才是真正让他们能生存的唯一法宝。

END

监  制:李翔(阿丑)

主  编:张泽欢

编  审:路  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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