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灯二

这一次,我不再沉默(毕业季丨这一次,我们不谈将来)

七个故事,四年坚持。从遥不可及的梦想,到一步一步脚踏实地,未来的影子逐渐清晰。

这一次,我们不关注你的大学生活是否在通俗意义上成功,我们只在意你的大学生活是否于你而言有趣;我们不谈论很近的将来,而是回顾很近的过去。楔子:总有一些记忆闪闪发光

提及毕业,可能大多数人脑中立马闪现的是:考研,工作,以及离别。一条关于时间的逻辑链在这一瞬飞速运转: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工作。我们不禁追问,结果就是目的吗?

四年的旅程必定是多姿多彩的,因人而异的。即使你的大学生活不似梁文道那样凶猛无畏,不似钱学森那样涉猎广泛,其中也一定点缀着许多闪闪发光的时刻。这些时刻是私人的,是温暖的,是青春的。如果现在让你回忆大学生活,是否有段记忆在闪闪发光?

无论如何,“诗和远方”亦或是残酷的现实,都暂且搁置吧。我们采访到七名毕业生,听他们讲述大学四年里的热爱与坚持,讲述似乎总是遥不可及的梦想,在怎样被践行着。

何既白:从新闻人到生态记录者

从拥有第一台相机开始,何既白就和摄影结下了不解之缘。在高中创办了自己的摄影社团,甚至精心地准备过摄影艺考。最终带着一台相机与对摄影的热忱,何既白来到了新闻传播学院。

即使中学时期便接触过新闻摄影,加入党宣摄影组才让他真正体会到其魅力所在。在一次运动会开幕式中,何既白沿着柱子爬上佑铭体育馆的铁架。陈年的积灰叠了厚厚一层,何既白要保护镜头不被灰尘污染,更要提防着脚架之间的间隙,整个人不免有些狼狈。但机遇往往与危险共存,他发现的将整个体育馆一览无余的新颖角度,从此成为后辈争相模仿的对象。他渐渐明白,自己要拍出怎样的画面。

本科四年,何既白取景过幽雅恬静的园林,跑过声势浩大的活动现场,往返于庄重肃穆的会议讲座……然而,天蛾在荒林中为寻觅光亮而翩翩起舞的身姿,鸟儿在空山中翻飞旋转鸣奏的乐章,才是他真正找寻的目标。生态摄影,这一在国内仍小众且尚未成熟的领域,让何既白沉迷于此。他对生态摄影也有独到的理解:“先生态,再摄影。你只能是新闻的发现者和记录者,而绝不可能是一个制造者。”

何既白对自然生态的热爱,源于他母亲的启迪。从小他就与母亲一起深入山林。那时的一声蝉鸣,几缕鸟叫,至今仍牵动着他的心。他着迷于天蛾对称的形体、斑斓的色彩,想用摄影定格它们最美的姿态。但他不认为其重点在摄影,而在于生态记录,“我只是用摄影这种方式去记录蛾子各种时期的状态”。在大三时,何既白做一了个大胆的决定:要做一份武汉市天蛾种类的全面调查。

何既白拍摄武汉某地区天蛾

扛起设备,何既白便一头扎进了麻城附近的山区。绵延的荒野透着神秘而诱人的气息,同时也暗藏着未知的风险。在不久前的一次探索中,只顾着取景的他一个不慎跌入土坑,差点惊动了盘卧在不远处的短尾腹蛇。短暂的害怕过后,在五公分的距离外,他迅速换上长焦镜头捕捉因危险而极富诱惑的画面。经过这次的惊心动魄后,何既白决定“全副武装”以开展灯诱。

避开农历月中旬,天气以多云、阴天及雨前最佳。选好时间,上山。在一片四面环山的荒置草地上,他的灯光足以毫无遮挡地覆盖周围山脉,自己也有足够的空间搭起帐篷。架好布,拉响发电机,点起诱虫灯光,一切准备就绪。天逐渐暗下,何既白的心情也开始变得紧张:是否会出现人为或自然导致的意外?能否采集到所需要的天蛾种类?在这片搜不到任何手机信号的旷野中,一切都是未知数。

当第一只天蛾开始眷顾他的灯光时,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无以复加的激动代替了紧张。11点、1点、3点……他的功课没有白费,蛾类趋光高峰期像他预想那般如约而至。灯诱是件苦差事,高峰时段绝不能入眠。强忍着困意,何既白在寒冷潮湿的草地和轰隆的发动机的陪伴下艰难地熬过一夜,直至发动机燃油耗尽,蛾类也不再活跃,他拿着手电埋头翻找他所探寻的种类,所幸收获颇丰。

有了研究对象,接下来便是标本的制作,旁人眼里枯燥的苦差事在何既白看来却是一种享受。他小心翼翼地雕琢、展翅、干燥、防虫,然后记录下取得标本的时间和地点……他不厌其烦地完善着每一道工序,然后用镜头记录每一只天蛾的所有特征相貌。“做标本一定要抱着这种信念:我一定要对得起它,尽量还原它生前的特点。”何既白不掩其近乎执拗的心态。在我国的三百余种天蛾种类中,已约有一百四十种,共一千余只静静地被收藏在何既白的储存柜和镜头中。

他坚定地对自己承诺:“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会围绕自然摄影。”毕业之际,他将在成都某家生态图片库工作。道阻且长,他愿意永远做一个忠诚的记录者

张瑜:西皮流水,水袖丹衣,粉墨登台唱华韵

“4岁时第一次听京剧,就被一出铿锵有力的样板戏吸引了,但直到14岁接触网络,我才有机会继续听戏。我的戏龄和网龄是差不多的。”

在短短的四年里,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2015级本科生张瑜,从一个人听戏到一群人唱戏,从欣赏到表演,从《太真外传》到《红楼二尤》,在京剧的西皮流水,水袖丹衣中,她粉墨登台,唱出一曲华韵。

“加入华韵京剧社前,我只会跟着原唱哼一两句,后来在社里同学的鼓励下,我才特地去找了老师正式学习。”从第一次听戏被吸引到开始京剧的专业学习,张瑜作为一个京剧资深爱好者等了14年。在升入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她找到了一位90岁高龄的京剧老师,正式开始学习京剧的咬字行腔,眼神身段。

跟着网上的视频教程摸索抹彩、勾脸、贴片的技巧,寻找老艺人用的黑烟锅子代替化妆用的油彩,到处蹭着学习戏曲的手势身段,抓住一切机会向师长求教。在日新月异的快生活中,张瑜执着于戏剧。

张瑜演出前化妆

在张瑜看来,学习京剧最大的困难是体力跟不上。京剧在形成之初是男性的艺术,不论青衣还是花旦都由男性扮演,所以发声方法、身段的设计等对于女性演员都需要适应和克服。“我的恩师让我看到了老艺人传承的精神,他是我坚持唱戏最大的动力。”

张瑜参加过不少演出。演过配角,也能挑起大梁,还尝试过反串过丑角。经验十足的她仍然记得第一次带妆演出时的意外,“第一次唱的是《太真外传》里的一段:杨玉环在殿前深深拜定。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登台就因为勒头,把自己勒吐了。”

京剧表演中,演员的妆面有特别的讲究,其中有一项步骤名为“勒头”。化妆师会根据演员扮演的人物形象,以不同的力道用布带子卡住演员的眉梢,用力提至脑袋缠绕,将演员的眉眼吊起来,以塑造不同角色的造型。在张瑜首演前,化妆老师为了在规定时间内给所有演员化好妆,在勒头时失手用力过度。而且唱京剧有说法:饱吹饿唱,表演前的张瑜什么东西都没敢吃。“饿着肚子再加上头痛,上台前就感觉到了不适,下台后吐了半天酸水,很难受。好在没有影响演出。”

在张瑜所参加的众多比赛中,最特别的还属全国高校京剧研讨会。热情慷慨的老师,德高望重的评委,天南海北的大学生,都是张瑜在京剧之路上的同行者。研讨会结束后,张瑜常与会上结识的票友一起唱戏、看文玩,还会一起跟着武汉京剧院送戏下乡。

在赠与张瑜高山流水的友谊同时,京剧也影响了她的价值观。“我喜欢听中正平和的梅(兰芳)派。而且,京剧的表演都是收着演的,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在学习,揣摩这种感觉的同时,我也从中在参悟出了中庸之道。”

这个六月,对于毕业生张瑜而言,是一个阶段的结束。但对于戏曲爱好者张瑜而言,她和京剧的故事还远没有结束。

刘宏涅:在游戏与现实中,我都是自己的铸甲师

如果你去看过美术学院油画系的毕业设计展,展馆内的那个巨大的桃红色机器人一定会让你印象深刻。它是2015级美术学院的刘宏涅耗时8个月的作品,也是游戏《守望先锋》中的英雄:莱因哈特。

刘宏涅的毕业设计:莱因哈特

大一下学期的清明节,刘宏涅省下回家往返的车票钱,买下《守望先锋》的畅玩包。从此,他就与《守望先锋》结下不解之缘。莱因哈特是刘宏涅在《守望先锋》中最熟悉也最喜爱的英雄,他既可以发动进攻,也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队友,是一个在团队中令人信赖的角色。游戏经验丰富的刘宏涅往往能凭借技术履行好起一个“坦克”的使命,带领团队走向胜利。在游戏中,玩家之间看不到彼此的真实外貌,只能通过语音交流。其他的玩家会通过语音表达对他的信任和尊重

但在现实中,刘宏涅并不像游戏里的莱因哈特一样强壮、高大。“我很努力地去尊重别人,但是大家好像还是很喜欢拿我的外形开玩笑。”现实世界和游戏世界的不同境遇,带给刘宏涅一种巨大的反差感,他希望把自己和游戏中的虚拟形象置换,在现实中成为能够被信任、能够保护他人的人。本届油画系毕业设计的主题是“形态的维度”,而机器对人的反作用正是让人变得更强、更大、更快,这让他萌生了制作大机器人的想法。

想法一经提出,身边的质疑声不断,但导师的认可让刘宏涅吃下了一枚“定心丸”。在制作莱因哈特的过程中,光鲜亮丽的外壳并不是最大的难题,更大的问题在于内骨骼的搭建。出身油画系的刘宏涅并没有学习过工程学,但是凭借着艺用人体解剖的知识,他逐渐摸索出内骨骼可动关节的组合方式。他甚至还为了固定机器人的脚部,而回到家里翻出了老式的双排轮溜冰鞋,改装之后组装在机器人腿部的骨架上。在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的过程中,他将旁人看似天马行空的构想变成了现实。

身为油画系的学生,刘宏涅的毕业设计中还包括了两幅油画。其中一张《合照》所描绘的,是莱因哈特拥抱着刘宏涅父母的画面——去年,他离异12年的父母重聚了。而在他看来,这张照片或许是他与父母一家三口的最后一张合照。“我希望我的家庭是这样的,但是不可能了。所以我把我个人的期望放了上去,就是那个强壮高大的莱因哈特。”

刘宏涅的毕业设计:油画

这组充满了勇敢和想象力的毕业设计也得到了美术学院老师的认可,刘宏涅的毕业设计最终被评为优秀毕业作品,在毕业设计展期间被摆放在美术馆的正中央。刘宏涅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正是他所追求的。而这一次,不仅是在游戏中。

他仍然热爱游戏,并在大四实习期间进入游戏公司,从事原画方面的工作。如今的他即将在桂子山上开始三年的研究生学习,希望在美术上进行更深的理论学习,创作出更多的作品。在游戏与现实中,他都是自己的铸甲师

张震坤:两个身份与三个合唱团

在刘宏涅毕业设计作品的另一副油画中,他将美术学院合唱团中的自己替换成了莱因哈特。在2017年的“Tiankong杯”合唱比赛中,各个学院临时组建起了自己的合唱团,有着丰富合唱经验的刘宏涅自然加入到美术学院合唱团中。然而,“Tiankong杯”合唱比赛结束后,美术学院合唱团“曲终人散”。

化学学院合唱团则在取得“Tiankong杯”一等奖之后持续活跃。比赛前,音乐学院2015级的张震坤作为指挥系的学生,被分配去指导、指挥化学学院合唱团。化学学院合唱团的参赛曲目《城南送别》是四声部的混声合唱,相比其他学院的选曲有一定的难度。为了取得最好的合唱效果,在大多数学院选择从九、十月份开始准备合唱比赛的情况下,化学学院合唱团从六月考试周结束后就开始了排练。

化学学院合唱团并非专业合唱团,张震坤每周都会抽时间让跟不上或者想有更大提升的学生单独到琴房来找他,进行一对一辅导。在排练的过程中,张震坤发现化院合唱团的同学对合唱的热爱,与化学学院文艺部进行沟通后,他决定将合唱团作为长期团队来运营。今年6月1日,音乐学院举办了“星空——指挥班毕业音乐会”,化学学院合唱团与音乐学院的学生一起,在张震坤的指挥下再一次合唱《城南送别》。他说道:“化学学院合唱团是在目前为止的指挥学习中最令我骄傲的成绩。”

除了指导指挥化学学院合唱团,张震坤同时也是Tiankong合唱团和微光室内合唱团的成员。在大一军训期间,对合唱艺术不甚了解的张震坤向教官讨来一张Tiankong合唱团音乐会的门票。“当时我就被震撼到了,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想到,合唱原来是这么美的东西!”不久,张震坤参加并通过了Tiankong合唱团的面试,后来还担任了男高音副声部长。

张震坤

微光室内合唱团对张震坤来说则有着另一种温暖。作为一个非官方组织,微光室内合唱团没有经费,只有一群热爱合唱的人。2018年,微光室内合唱团自费前往泰国,参加曼谷国际合唱节。同在微光室内合唱团的刘宏涅回忆道,当时合唱团的成员们在海上乘快艇,在海浪的颠簸之中歌唱,跑调、破音、呐喊,无所顾忌,享受着最纯粹的快乐。“这里是我目前艺术生涯中所遇到的最纯粹的地方。”张震坤印象最深的,还是合唱团指挥熊岳巍在获奖后聚餐时说的一句话:“我们就是光,这个团就是光。”

在大学四年期间,张震坤作为合唱团员参加的排练有上千次,作为指挥参加的排练有上百次。时而是统率全团的指挥,时而是共同歌唱的团员,在三个截然不同的合唱团里,张震坤感受着合唱的美好

赵金城:狂热的小号手

赵金城来自音乐学院,他不是“学霸”“大佬”,却是一个“狂热”的小号手。校艺术团管乐团团长、音乐学院阳光爱乐管弦乐团小号首席……总之,说起赵金城,你立马就会想到小号

小学二年级开始学习小号,大学选择了音乐表演小号方向,加入的社团也与小号有关,小号似乎已经融入了赵金城的生命。大学期间,他倾注了大量心力在管乐团上。

那段时期,管乐团正处于低谷,面临着乐器缺失以致排练困难、人员流失等问题。“乐器坏了,没有经费购入新的,那就修。”本身就是铜管专业的赵金城懂一些乐器保养,于是他整理出管乐团里缺乏保养导致按键失灵的乐器,对它们进行了修复。

可以说,赵金城除了担任副团长外,也兼任“乐器管理和维修工”。保养乐器的过程繁琐且枯燥,而且正常使用的乐器一到两个月就要拆卸清洗一次,这项工作一直都是赵金城来完成。他常常是一个人待着,把铜管乐器的各个调音管和按键活塞拆卸出来,清洗擦干上油,重新装回去,然后不断重复这个步骤。他无奈道:“保养的时候就想着,要是有经费购进新乐器该有多好!”

在任职期间,他带着新老团员进行简单的基础合奏训练,为后面合奏乐曲打好基础。终于管乐团扛过了“寒冬”,于5月23日举行了“We’re back”回归演出。赵金城作为管乐团重新“走上正轨”的见证者,感慨着:“很荣幸参加回归演出,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材一样。”

赵金城与管乐团

他不仅在校级和院级两个社团一展自己的小号演奏才能,还自己组建了爵士乐团。他的爵士乐团由四个音乐学院的学生与一名文学院的学生组成。由于网上爵士乐谱比较匮乏,团队演奏的谱子几乎全是赵金城独立听译完成的

他们曾在露天电影场参加第二届桂子山音乐节开幕式《创·音乐》演出。“我们在前一天晚上彩排至凌晨两点,演出当晚一直下雨。我们的节目在下半场,登台后看见那么多的观众因我们驻足,很是感动。”赵金城回忆道。

关于音乐学习,他“没把专业看得太重,主要把时间空出来培养兴趣爱好了”。未来,他选择去重庆当一名老师。这时耳边似乎已经听到,在赵老师的课堂上,小号的美妙旋律在飘扬

王惠娟:一个社团,四年坚守

物理科学与技术学院2015级的王惠娟热爱竹笛已逾四年。高中看到同学在舞台上演奏时,她心中既是欢喜,也有些不是滋味。王惠娟说:“我知道,那叫羡慕。”大一时王惠娟毅然加入笛箫协会。

初入社团,王惠娟担心因为自己基础差、不会乐理而失去接触音乐的机会。“后来我发现,这些害怕并不成立。其实大家都是从零开始。”她也慢慢发现,中途退出的社员并非因为能力不足,更多是因为夏天的蚊子、冬天的冷风消磨了她们的意志力,而王惠娟带着对音乐的执着,一吹,就是四年。

从一个不会笛箫的“新手”,逐渐成为笛箫协会中的“大佬”,王惠娟通过不间断的练习提升自我。王惠娟的同学说道:“她基本上天天都会挤时间练习笛箫,大学四年来都是这样。”吹笛的时候,无论人多人少、刮风下雨抑或是燥热难耐,王惠娟都沉浸于中。

王惠娟演奏竹笛

她回忆起每一个吹笛的夜晚:玉兰园里、笛箫亭旁,明月肆意地散发着柔软的光辉,玉兰花瓣就在一阵阵的清风下簌簌飘落,伴着她吹奏出的笛声,王惠娟尽情享受着这美丽的时光。“那一刻,心中溢出的感动告诉我,这么多个与竹笛相伴的夜晚是有回报的,我不悔于此。”

从学徒到前辈,担任笛箫协会会长的这一年对王惠娟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笛箫协会已走过24个年头,已经到了发展的瓶颈期,要想创新和突破很难。”当时的王惠娟每天都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但这时,纯粹的美好在心中发酵。她想起在接触笛子的过程中,曾惊叹于陈悦的《吐丝草》可以散发出西域风情的美,水玥儿的《故梦》可以流露出缠绵悱恻的痴,唐俊乔的《梅花三弄》可以彰显出凌霜而绽的韵。“这些,都是笛子带来的,我庆幸遇见竹笛。”王惠娟说,“所以,唯有坚持下去。”

因为热爱,所以坚持。从初入笛箫协会时的一百多人到如今留下的几个人,王惠娟是其中走得最长的一个。“这一路上,我一直在坚持,也会一直抱着未来可期的态度面对我生活中所有的相遇。”

詹一鸣:做一个电视人

在浏览器上搜索“华中师大詹一鸣”,率先显示的是“华中师大新生立志自己拍纪录片”。对詹一鸣来说,这是一个从高中就萌发的念头。文理分科时,他和几个朋友合做了一个搞笑视频,后来又在学校的文化艺术节上拍了小品。“感觉还蛮好玩的,就想着大学要继续做这个事情,想做一个电视人。”所以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六个志愿学校的第一志愿专业他都填的是新闻。

詹一鸣

詹一鸣如愿进入了新闻传播学院,开始追逐拍摄的梦想。刚入学他就加入学院微电影工作坊,在那里创作出了第一个作品。那次所谓的“微电影创作”,是一群“小白”的大胆尝试。詹一鸣回忆:“刚开始剧本也不会写,拍摄人员也找不到,拍摄技巧也不太懂,反正就是‘瞎猫去捉死耗子’。”他们凌空架构起一个空巢老人频频报假警以获得陪伴的故事,却忽略了演员不好找的问题。好不容易找到老人的扮演者,又面临主角罢演的难题。最终詹一鸣硬着头皮扮演主角才把片子拍完。

大学的前两年,詹一鸣跟着学长学姐拍片子,不断积累经验,先后创作出《一个人·一台戏·一座城》、《觅诸葛》、《伴艾骑行》等多部作品。大三那年,他拍出了自己目前最满意的作品《寻歌》。在这部片子上他投入了大量的精力。仅前期准备就采访了二十多人——他们来自东西南北、各行各业,从北京大学教授到会唱歌的农民,都是他作品的一部分。他还要求团队成员远赴重庆、恩施、长阳踩点,评估拍摄可行性。由于拍摄周期长,他们积累了相当多的素材。为了便于后续使用,他们做了一个素材表,记录素材的内容、名称、截图并加上同期声的备注。就这样,表格里比较重要的素材就存了一两千行。

拍摄过程并不总是一帆风顺。有一次,计划主人公前往田野和乡民一起出镜,不料主人公因突发肠胃炎无法参与拍摄。詹一鸣就把项目组分成两个队,一队留下来照顾主人公,另外一队则前往拍摄地寻求另一种拍摄可能性。即便主人公没能与乡民同框演绎,利用航拍的手法拍摄山顶、茶园等场景,反而得到了意想之外的拍摄效果。詹一鸣感慨:“一群人只要有心,就没有无解的困难。”

就这样,一部中长篇幅的人文艺术纪录片《寻歌》出炉,斩获第六届国际大学生微电影盛典纪实类视频一等奖,其修改版本《余音绕梁》获第七届温哥华(国际)华语电影节纪录片单元二等奖。“这些文化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消失,我们现在用影像资料把它们保存下来,就是一件比较有意义的事情。”詹一鸣说起创作初衷。

除了自己拍摄,詹一鸣在本科期间着手创立V影制作协会,将知识与经验传授给后辈,使新鲜血液源源不断地注入影像制作。詹一鸣毕业后也顺利考研本校。这个刚步入大学就立志自己拍纪录片的华师人,又将在桂子山上创造出怎样的作品呢?

尾声:愿你是“独一无二的松子”

七个不同又相同的故事讲完

毕业季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

但不要囿于他们的梦

问一问自己

你有过或有着怎样的热爱与坚持呢

无论未来如何

四年里这些闪闪发光的记忆会一直伴随着你

空山松子落

愿你是“独一无二的松子”

信息来源/华大在线

责任编辑/王姝萱 文/曹梦婷刘世华秦超凡陈淇莹许婧可赵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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